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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你掉落了梦

发布日期:2021-03-29  作者:西农 王丹丹 来源:

我听说,人的一张脸就是一个“苦”字,两条眉毛是上面的草字头,鼻子是中间的一横一竖,嘴巴是底下的口。

如果说25岁之前的人生是悲伤的、荒唐的、单薄的、无处安放的、颠沛流离的,是炽烈的、勇敢的、一往无前的、无限可能的。那么25岁之后的人生则只有一个字,那就是苦。

回想了一下,我大概在20岁到25岁之间,那样的青涩和稚嫩的年纪里,时常写一些东西。如今看来大概可以归为“散文”、“小说”和“诗歌”。那些文字,有青春里特有的孤单无助,有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勉强,也有看似热烈实则苍白无力的希冀。但大多都面目全非,是不知所云的词藻堆砌,无法回首再读。因此,所谓的“散文”、“小说”和“诗歌”,是要加双引号的。25岁之后,我很不喜欢这样的基调,因此几乎很少提笔。

当然,更多的原因是日益紧张的博士生涯,让我不得不斩断自己情感的触角。我是一个非常感性的人,情感在大脑中时常像海水一样汹涌,思绪像爬山虎的脚一样敏锐。但我缺乏逻辑,跟单细胞生物无甚区别。这很不适合搞科研。科研是纯理性的,逻辑缜密的,而我先天能力不足。成长和成熟是痛苦的,这痛苦于我尤甚。几年来,我不断的锤炼自己,控制自己,让自己变成规则的形状,让自己的思维变得有条理。我给自己编织了一个此时还不算甚厚的茧,藏起了柔软的内心,藏起了年少时的轻狂。

无论愿不愿意,我已经被簇拥着、裹挟着站到了桥头,每个人都行色匆匆,好像后面有鬼在追一样。买房、工作、结婚、生子、照顾父母,维持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除了要理性思维,还要学着看人眼色,进退得宜。与老友发微信,两句话没说上就自然而然说到了钱。新朋友越来越少,老朋友都一个个结了婚,生了娃。只有少数几个还像我一样,像一颗阔叶树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显得那样的尴尬和不合时宜。我知道,风霜渐重,时间早已进入倒计时。

直到有一天,手机关注的“邰城王某”的公众号里发布一则消息:“校园作家训练营”举办了。春去春又来,我已经忘记了关注这个公众号有几年,它躺在我关注的一堆科研类的公众号之间,偶尔一读,带我走进不一样的世界。里面发布的文章,如清风朗月,高级、有质感、不做作,字字珠玑。能与王老师乃至更多优秀的作家见面,得到他们的指导,这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我试着与王老师联系,没想到很快得到了回复。他没有一点教授和作家的架子,是那样的真诚、和蔼可亲。他给了我这个组织外的人员参加培训的机会。

冬至未至,这是大雪的前一晚。第一期受邀主讲的是杨凌文联副主席、作协副主席高凤香老师。坐在一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之间,我仿佛掉落在清风名士中的虬髯大汉,筚路蓝缕。在这文学,诗意,自由,浪漫的国度里,我满腹的委屈牢骚,没有一点情思和诗情画意。仿佛从尘世误闯到了九天瑶池的凡胎,满眼的懵懂,周身的浊气。面对高老师那样饱含深情的启发,脑袋里依然像干涸的井。我感到很羞愧,甚至于如坐针毡,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世俗的、丑陋的模样。

课程结束后,我顺着西农路游荡而下,许久许久未曾涌动的心潮好像有了些起伏。高老师在《杨陵,杨凌》的文章里引用了圣经的开篇:神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今晚,王老师说,欢迎你来,他为我打开了一扇门。而高老师深刻细致饱含深情讲述的创作经验就像这扇门后一道亮眼的光。在这瑟瑟的寒风和厚厚的雾霾中,在这未来依然朦胧不可变的、前有猛虎后有追兵的岁月里,这道光照亮了我晦暗的心底。

我相信,王老师无私的打开的门里面还会有更多光,那将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是我从未见过的美丽风景。这段旅途,我不奢望走的多高,只希望能走的够远。我相信这也许是一个契机,带给我一段更加奇妙的人生旅途。

王老师最后问我:你是真的热爱文学和文字吧?

我犹豫了一下:应该是真的吧。是真的。


杨柳岸老师评语:真诚,真情,敞开心扉的文章。作者可能是博士在读,现实生活的压力应该很大。

可以说每个人的生活有两大部分,其一就是现实生活部分,学业、事业、家庭等等;其二就是个人的心灵生活。如果一个人爱文学,那就是说他重视个人的心灵生活。文学其实也就是主要处理人的内心生活、情感生活问题。文学帮助人“向内看”,关照自己的“内宇宙”。当下快节奏的社会生活下,文学是一片让人休息、自我调养的绿荫。

作者是一个理工科博士,就此我推荐作者一本书,张力奋《牛津笔记》,或者《爱因斯坦晚年文集》。当然,看书,或者阅读,特别是阅读爱因斯坦,这需要慢读,长期阅读。阅读,应该是一个人的日常生活的必需。